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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丞相千金×花楼戏子(22)

    后来的事情,便与姜芜听到的一般无二了。
    今年春天开头,蔡彤彤吃下混有药丸的冰皮酥后,她仿佛换了一个人般,整日整日的往知音坊跑,看向花南鸢的眼神里都是止不住的爱意。
    她会偷偷的跑去花南鸢扮相的后台,用石黛描他细细的眉,甚至会将自己的珠花藏在花南鸢厚厚的凤冠里。
    花南鸢不论唱到多晚,蔡彤彤都会在如意坊初见他的那间厢房中,要上一桌子好菜等着他。
    花南鸢将她搂在怀里,顺手蜷了蔡彤彤耳边的一撮碎发,低声耳语试探着问道。
    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?”
    “记不太清楚了。”蔡彤彤闭着眼睛回答道,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花南鸢怀里。“小时候摔了头,很多事情记不清了。挺奇怪,但是也没关系,我小时候都一直待在家中,出门时常是许多人跟着,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。”
    蔡彤彤打了个哈欠,头靠在花南鸢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休息。
    花南鸢夹起一块桌上的山楂糕,递到蔡彤彤嘴边。
    “吃点再睡。”
    蔡彤彤咬了一大口,花南鸢低头瞧着她鼓鼓的腮帮子。
    就这样吧,就算是骗来的,那也值了。
    每到花南鸢休息的那天,二人总会一起泛舟游湖,抚琴弄词,倒也过了一段秘密的神仙日子。
    直至有一日,天上落了瓢泼大雨,蔡彤彤没有如约而来,花南鸢瞧着湿哒哒的地,料想蔡彤彤今日应该是不会来了。他虽有些失落,却想到这么大的雨,蔡彤彤来回这一趟若是淋了雨怕是要病好几天。
    花南鸢扮相时,顺手将蔡彤彤的珠花藏在了厚重的凤冠中。
    因着天上落了雨的缘故,整个知音坊都弥漫着一股湿哒哒的味道。花南鸢三两步上台,唱完知音坊为他排的戏曲后,也没多做停留便下了台。
    蔡彤彤不来的日子,他只想早些卸了脸上的油彩回去睡觉。
    可今日不同的是,所有戏曲唱完后,客人也陆陆续续散场了,一衣着华贵的小厮却仍留在知音坊的大堂里,与收拾东西的丫鬟小厮打听有关花南鸢的事。
    “这位客人,您四处打听南鸢,是有什么企图呢?”知音坊大管事站在那小厮面前,仍挂着那副礼貌的微笑,恭恭敬敬的问道。
    “我家少爷对花公子一见倾心,托我来打听打听看看花公子喜欢什么,我们这府里也好备着些。”
    “嗨,那您可没法称心如意了,这花公子是主家从小养在膝下的,相当于我们主家的半个儿子,我们主家定是不同意的,您还是请回吧。”大管事挑眉瞧着这小厮,客客气气的准备将人请回去。
    却只见寒光一闪,那小厮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,抵在大当家的脖子上。
    “我只是来通知你们知音坊,并不是来询问你们知音坊的意见。”
    坐在一旁桌子上的纨绔子弟吹了吹指甲,漫不经心的说道。
    大管家认得这纨绔子弟,这是礼部侍郎家的独子,只要是模样长得好的,他男女不忌,荤素通吃,众人私下里皆传他手上不知已经沾了多少人命。
    “您别激动,花公子能得您青睐是我们知音坊的荣幸,但他究竟何去何从,我确实是做不了主。”
    那匕首又往大当家的脖子上抵了抵,他感到一阵刺痛,似乎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。
    “放开他。”
    楼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,花南鸢刚换下戏服,卸掉脸上浓重的油彩,露出原本模样的他更加丰神俊朗,直让楼下礼部侍郎的色胚儿子看直了眼睛,他头发散着,外面只随意披了一件青黛色的长袍,穿着木屐踩着楼梯一步一步下来。
    木屐磕在楼梯上,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,这短短几步,走在大堂内所有人的心上。大管事急得上火,藏在身后的手连连直摆,让花南鸢回去。
    那匕首又往大管事的脖子深处抵了抵。
    “放开他。”花南鸢又重复了一遍,他站在楼梯口,抬眼瞧着在大堂里肆无忌惮的几人,手已经背在身后,只要他动动手,这知音坊里将不会留下一个活口。
    “花公子出面了,那事情就好说了。”
    那色胚挥挥手,一旁的小厮将匕首揣进了刀鞘里,他几步走到花南鸢的面前,用扇子抬起花南鸢的下巴。
    他的脸离花南鸢只有几寸,花南鸢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气。
    “别用你的脏手碰他!”
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蔡彤彤一把拍掉那色胚手中的折扇,宛如一只发怒的小狮子,气喘吁吁的怒吼道。
    她浑身湿漉漉的,却还是张开双臂护在他的前面。
    这个场景,这幅画,太熟悉了。
    “哈哈哈,好好好。”那色胚拍了拍手,用扇子点了点蔡彤彤。“你天天往这花楼里跑,还这么护着一个戏子,你娘给你订下的宋家知道么?你未来的夫君宋安通知道么?”
    蔡彤彤眼神有了些许的迷离,她的脑海里迷迷糊糊浮现出了一个憨头憨脑的背影,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了。
    但顷刻之间,她眼神又变得坚定。
    “用不着你管,今日你敢碰他一下试试看。”
    “走着瞧。”那色胚嗤笑一声,摇着扇子走了。
    “他没对你怎么样吧。”
    蔡彤彤用颤抖的手摸着花南鸢的脸,今日来时路上突遇大雨,马车轮深陷入泥潭之中,她在隔壁卖伞的店铺里匆匆买了把伞,举着把油纸伞踩着泥赶忙来了知音坊。
    她淋了些雨,身体有些发虚,眼睛也有些发黑,却还是笑着说。
    “我说过每日都会来看你的,今日我也没食言。”
    花南鸢将蔡彤彤抱起带进厢房,蔡彤彤裹着厚厚的被子,眼睛里都是神采奕奕的光。
    “我去给你煮些姜汤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花南鸢离开没多久,蔡彤彤感到浑身乏力,天旋地转,她侧躺在厢房的床上,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    姜汤端来时,蔡彤彤已经发起了高烧,她烧的极厉害,昏昏沉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    花南鸢赶忙差人去喊郎中来给蔡彤彤治病,他握着蔡彤彤的手心脏咚咚乱跳,一丝恐惧窜上心头。
    而在他们不知道的长安城里,以礼部侍郎的独子为首,有关花南鸢与蔡彤彤的流言蜚语骤起。
    流言一波接着一波,不过顷刻间便传到了蔡宏文耳朵里。
    蔡宏文起初并不相信,只觉不可思议,他回家直奔蔡彤彤的院子,在蔡彤彤的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蔡彤彤的人影。
    他第一次发了怒火,火大到蔡彤彤院子里的所有丫鬟跪下磕头直呼相爷息怒。
    “小姐呢?”
    “小姐出去了...”
    “去哪了?”
    “不...不知道...”
    “你们怎么伺候人的?我蔡府是白养你们这些丫鬟的吗?”
    “相爷息怒,我们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...”
    领头的丫鬟将头磕的咚咚响,抬头却看到蔡宏文早已出门的背影。她松了口气,站了起来,整个院子里的丫鬟都站了起来,大家脚步匆匆,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,不敢大声言语。
    离开了蔡彤彤院子的蔡宏文来到马厩,随意牵了一匹马,两腿一夹马腹,不过一刹便来到了知音坊。
    当他站在知音坊门口的那一刻,知音坊的东家便感觉到了,该来的,终于来了。
    “这位爷,实在不好意思,我们这会儿的曲已经唱完了,想听曲儿的话您得明天再来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找人。”蔡宏文说着便要往楼上提供给客人的休息室里面冲。
    “爷您别激动,想找哪位倌儿,我给您去叫。”知音坊的东家赶忙拦在他身前,赔着笑说道。
    “我找谁,你不清楚吗?”
    蔡宏文停下脚步,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,周身散发着一股常年上位者的气质,生生将知音坊的东家逼退了几步,却还是固执的拦在蔡宏文身前。
    “小的这楼上是真有客人,爷,求您了,别为难小的了。”
    忽而有门打开,蔡彤彤虚虚的靠在门框上。
    “爹。”
    从蔡宏文进来出声的那一刻,蔡彤彤便感觉到了,她刚吃完药睡下没多久,脑袋也昏昏沉沉的,但还是强撑着起来,一只手死死的将花南鸢扣在门内,不让他露面。
    “我今日出门,马车陷进了泥潭里,我淋了雨有些发热,来这知音坊歇息一会。爹,你莫为难他们了,我们走吧。”
    她踉踉跄跄的朝蔡宏文走来,下楼时脚一软差些滚下去,幸亏蔡宏文接了她一把,入手才发觉蔡彤彤烫的吓人,当下也没心思计较别的,赶忙让知音坊寻了辆马车带着蔡彤彤回家。
    花南鸢一身粗布麻衣,头发也碎碎散散的遮住了大半个面庞,蔡宏文背着蔡彤彤在前,花南鸢在后伸手全程护着蔡彤彤怕她掉下来,甚至在蔡宏文上车时还帮着扶了一把。
    马车逐渐远去,花南鸢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戏子身份究竟给蔡彤彤惹了多大的麻烦,他第一次动了想离开知音坊的念头。
    他与知音坊的东家已经商量好了,蔡彤彤生辰第二日,恰巧是当年知音坊东家捡到花南鸢的那个日子,善始善终,从这一天起,花南鸢就再也不是知音坊的戏子了。
    姜芜算了算,恰巧是今天。
    可让花南鸢没想到的是,那人的力量竟如此之大,他怕是早知道自己想要离开知音坊了,也知道自己离开知音坊的日子,便在蔡彤彤生辰那日,提前催动了蛊,对她下了毒手。
    “她一直都在保护我,这次,该换我来保护她了。”
    “蛊解了,她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,这段时间的记忆她都不记得了。你也知道,她喜欢的不是你。”
    “她的心,本就是我偷来的。现在,也该还给属于它的人了。”花南鸢站起身,拱了拱手。“告辞了。”
    姜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若有所思,她不禁小声的问袖子里的小黄。
    “这人,当真是有改变妖怪的能力吗?你看这花南鸢,一举一动,已经与普通人无异了。”
    “或许吧,谁知道呢?”
    小黄在姜芜的袖子里翻了个身,懒懒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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