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到底是过了多久，原本安静得只剩食材处理声音的厨房，被一声声急促的微信来电铃声所打断。
    欢喜擦干手，从围裙兜中掏出手机，来电的并不是别人，而是她整晚满心惦念着的男人。
    不过这次来电的不再是语音通话，而是视频聊天，所以欢喜并没有立即接通电话，只是赶紧将打开手机的前置相机，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。
    在这之后，欢喜似乎还不是太满意，将手机放回兜中，跑到靠近厨房的厕所快速洗了把脸。
    也许是时间太长，微信系统自动挂断了电话，欢喜整理好正打算回电，凉生那边就拨来了电话。
    欢喜索性在厕所中与凉生视频，因为小宋在外面，也不知道凉生这边会跟自己说些什么。
    视频通话接通后，率先进入欢喜眼帘的是满屏的漆黑，刚开始欢喜还以为是手机卡导致的，试探性地喊了凉生一句。
    听到声响的凉生快速应答道：“嗯，我在。”
    声音流畅并不存在卡顿问题。
    “怎么视频看到的是漆黑一片？”欢喜疑惑地问道。
    “噢，很暗吗？”从凉生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此刻的醉意更深了几分。
    欢喜对着镜头露出了自己最好看的那半张脸，不一会儿，屏幕那边开始渐渐亮堂起来。
    凉生将原先放在一旁的高亮度手提灯，调了几档后往正前方一放，原本还模糊漆黑的草木变得清晰，而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依旧黑暗，偶尔还能听到被风声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声。
    大致是喝迷糊了，凉生的手机镜头时不时会因为手抖晃悠一下，手机那边传来了树叶作响的声音与风刮过的呼呼声，那种恐怖阴森的氛围欢喜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。
    未等欢喜开口询问，凉生便将镜头转到了另一边后贴近耳朵，迷迷糊糊地开口：“喂，小欢，我在妈妈这。”
    “嗯，我知道。”欢喜看着屏幕，心脏与瞳孔几乎同时猛地一抽，凉生虽然将脸贴近手机，但视频聊天开的是后置摄像头。
    手提灯的余光印在了墓碑上，欢喜能清楚地看见墓碑上所刻的字体与正上方的照片。
    照片中漂亮微笑着的女士便是凉生的妈妈，是欢喜温柔的姨姨。
    欢喜下滑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，凌晨的三点多。
    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，凉生还在姨姨的墓碑旁待着，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    “小欢。”凉生用着温柔到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轻唤着。
    “嗯，我在这。”欢喜也用着同样的温柔回应。
    得到欢喜答复的凉生将手机从耳边挪开，只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大力点击屏幕的声音。
    随后，原本还怼着地面直拍的手机屏幕瞬间被切换成了前置摄像头，映入眼帘的是凉生已经贴近的额头。
    “怎么看不到人？”凉生的眼睛直接贴近镜头哼唧道，明明刚刚自己给欢喜打的是视频通话，怎么就是看不到人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