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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“两对”新人

    柳茗泉赞道:“唐姑娘,你哥哥真的是很有风骨的一个人。”
    唐梅道:“他以前就是太傲了,所以赚不到钱弄到自己穷困潦倒,这一回原本以为可以翻身了,哪知道却...两位,我哥哥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?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唐姑娘你放心,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哥哥,只是这间院子你不能再住了。你和我回府衙吧,我在那里给你找一间客房先住着。”
    唐梅道:“不用了,我得回乡下,娘还等着我去照顾呢。”
    柳茗泉道:“唐姑娘,你去将你娘接回京城吧,我在行捕司有两间房,你们可以先住在那里,等陆捕头找到你哥哥的下落之后你们再搬回来,你看如何?”
    唐梅很聪明,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,道:“既然是这样,我就到这位姑娘那里去打扰几天吧。”
    柳茗泉拉住她的手,道:“唐姑娘,我姓柳,叫做柳茗泉。”
    ...........
    柳茗泉陪着唐梅回乡下去接她娘,陆风竹则一个人回了府衙,刚进门,王谷平就迎了上来。
    “陆捕头,有两位十里坊的姑娘来找你。”
    陆风竹心想这么快就找到剩下的两个人了。
    进了班房,两名衣着华丽,容貌俏丽的女子就迎了上来。
    “陆捕头,你可得救我们啊!”两人一起叫道。
    王谷平道:“陆捕头,这两位姑娘,一位是兰语楼的头牌徐秀贞,一位是绛仙馆的头牌赵文翠。”
    陆风竹故意问道:“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    两人看了看对方,赵文翠道:“徐姐姐,还是你来说吧。”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陆捕头,我们听说最近被人杀死的唐红玉,王佩兰,还有张月娥她们身上都有...都有奇怪的刺青是不是?”
    陆风竹故作惊讶,道:“这种事你们会知道的?”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十里坊都传遍了,凶手先是在她们身上刺上刺青,然后在不久之后就把她们杀了,有人说这是祈香山和岑红叶的鬼魂索命,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!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鬼魂索命不知真假,但是她们在死前不久身上被刺上刺青却是真的。”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陆捕头,我们两个.....我们两个身上也被刺上了奇怪的刺青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我是两个月前,文翠是一个半月前吧。”
    陆风竹心想这么看起来赵文翠就是最后一个了。
    “你们说说前因后果吧。”
    徐秀贞将过程说了一遍,果然和前几人一样,都是有人出了很高的价钱以陪酒为名义请她们去,到了地方后就给她们看怪异的画,问她们愿不愿意把画刺在自己身上,一开始两人是拒绝的,可是当神秘人把价钱加到两千两银子的时候她们都心动了,之后就是被蒙上眼抬到一间红色的阁子里,由一个不停咳嗽的刺青师在她们背上刺青。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你们能透露一下自己身上的刺青刺的都是什么吗?”
    两人瞬间脸色通红,犹豫了好一会,徐秀贞道:“陆捕头我们身上的刺青很怪异,如果被人知道的话,会很难堪的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我懂你们的意思,可是刺青的内容对于查案来说十分重要。这样吧,你们自己将身上的刺青内容写在纸上,我查案时用到了才会拿出来看一下,案子一结束我就把纸给烧了,你们看如何?”
    两人对看了一眼,各自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陆捕头,据说那个凶手手段了得,无孔不入,我们这段时间不敢回院子去了,能不能请你在衙门里给我们找两间空屋子暂时住下,多简陋都没关系,我们等等让人把自己的东西搬来。”
    陆风竹知道两人没把实情尽数吐露,故意作难道:“两位不必如此紧张。况且这里是衙门,你们这样子住进来恐怕多有不便。”
    两人顿时就急了,徐秀贞道:“陆捕头,你有所不知,我们俩最近被人跟踪了!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是吗?你们确定是被跟踪?”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是的,开始我们也只是怀疑,总感觉这几日身后有人跟着,直到昨天下午我们两人一起逛街,在一家杂货摊前停下来,我用半边身体遮住文翠,她趁机拿起摊位上的铜镜往身后照了照,果然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在街角盯着我俩,我俩吓了一跳,文翠手一抖,将铜镜都给摔了,等我们回头时,那个男子就消失了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看来你们的处境确实很危险!”
    他回头问王谷平:“王四哥,我们府衙里还有空房间吗?”
    王谷平道:“应该是有的,但这件事得范大人同意。”
    赵文翠急道:“他一定同意,我们常与范大人一起参加宴饮,他绝不会见死不救的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好,王四哥等等你带两位姑娘去后院。对了,杨芳灿找到了吗?”
    王谷平道:“告示已经贴出去了,但是目前还没有消息。”
    这时徐秀贞忽然拉住陆风竹道:“陆捕头,这里有一点小意思,还请你笑纳。”
    说着她取出了几张银票递到陆风竹面前。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    徐秀贞道:“陆捕头,我们虽然住在衙门里,可总是要出去应酬的,毕竟还得要挣口饭吃,因此我们想请陆捕头你派捕快贴身保护我们。”
    陆风竹心想这原本也是我想做的,他看了王谷平一眼,王谷平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王四哥,这银子你拿去分给兄弟们吧。”
    王谷平会意,接过了银票。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你们自己也要小心,绝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,更不能很晚还在外面逛。”
    徐秀贞和赵文翠一起点头。
    这时一名衙役走了进来报道:“陆捕头,外面有个叫赵锡麒的书生想要见你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请他进来吧,两位姑娘你们请到后堂将刺青的内容写下来吧。”
    两女刚离开,赵锡麒就走了进来,脸上挂着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,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公子,两人身上均有血迹。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赵兄,你这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陆捕头,刚才我和这位张问陶张兄从一家酒馆喝完酒出来,在穿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被几个人伏击,差点就丧命了!想到近日发生的连环案件,我觉得我和张兄中有一个,或者我们两个都是凶手的目标!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你们伤了哪里?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张兄左边肩膀中了一刀,而我则是左腿被砍了一刀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了吗?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他们都蒙着面,要不是张兄会一些功夫,我们这会恐怕已经去鬼门关报到了。”
    张问陶笑道:“你也莫要谦虚,若不是你嗓门够大,把巷子外的人都引来了,他们也不会被吓走。”
    听到这里陆风竹犯了嘀咕:凶手前几次行凶都是在夜里趁着目标一个人时下手,这回怎么会如此冒失,选在大白天在街市上对两人动手?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比不了张兄你,对方一刀砍来,你一招狗啃泥居然也能把他给撞飞咯。”
    张问陶道:“你懂什么!我那招叫做铁牛犁地,出招时重心故意放低,直攻对手的下盘,果然见效了吧。”
    两人方才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此刻斗起嘴来又变得十分爽朗。
    陆风竹苦笑道:“二位,你们就没有任何关于凶嫌的讯息可以告诉我吗?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有个人冲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,我拼命乱抓,从他衣袖上扯下来一块布,你看。”
    陆风竹连忙接过一看,只见这块布上绣着一只老鹰,他心中亢奋异常,这应该是某个帮派的标记!
    赵锡麒又道:“可惜了,我们当时没能扯下任何一个人脸上的面巾,否则以张兄过目不忘的本领和超凡入圣的绘画技艺,一定可以把他的样貌给画下来。”
    张问陶道:“你这个牛未免吹太大了,当时那个情景,谁还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。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张兄,我记得第一次在刘振嵩的宴会上见到你时,他就说你擅长丹青,那么你一定见过许多画咯?”
    张问陶还未答话,赵锡麒就抢着说:“那是当然,张兄临摹过的各种画作少说也有上千幅,他尤其擅长模仿名家的画,每一幅都能卖个十几两银子呢。”
    张问陶怒道:“我可是凭自己本事赚钱,我仿的画都会在暗处留下标记,且从不骗别人说是真迹,他们自己眼拙又贪便宜能怪我吗?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是是是,你既赚了银子又要装清高,好了不起。”
    陆风竹实在拿这一对活宝没法子,苦笑道:“两位,现在情势急迫,凶手杀你们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,我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吧。”说着他从背上取下了那幅画轴,缓缓展开后,道:“张兄,这幅刺青是照着一幅画刺的,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幅画。”
    张问陶凑近了一看,随即张大了嘴巴,道:“这就是刺在某位死去头牌姑娘身上的刺青吧,看来传言不虚,果真诡异无比。”
    赵锡麒也凑上前来看了看,道:“张兄,这么特别的一幅画你要是说自己认不出来,那你就枉称仿画圣手!”
    张问陶道:“你别瞎嚷嚷,我正在想呢!”
    赵锡麒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,不敢再说话。
    看了有盏茶功夫,张问陶才道:“我肯定见过这幅画,可是在哪儿见过呢?我却怎么想不起来。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是不是在你常去的幽古巷的那间吴子画坊里见过?
    张问陶摇了摇头,道:“绝对不是,这幅画如此诡异,剑走偏锋,不是正统路数,吴子画坊是不会把这样的画挂出来的。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会不会是在你哪个相好的闺房里见过?这种画出现在香闺里可以渲染气氛,增加情致,只是你相好过的姑娘着实很多,一时想不起来也属正常。”
    张问陶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!”
    陆风竹道:“赵兄,你还是让张先生静静地想一想吧。”
    张问陶眉头紧锁,努力地思索着,他的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名字在不停地飘荡,可是他就是抓不住这个名字。
    “双蛇,佛首,莲花。”他不停地念叨着。
    到底是哪里呢?
    他一边想一边解开了头发,跟着就开始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起来。
    赵锡麒凑到陆风竹身边,道:“陆捕头,旁人见他这副手舞足蹈的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庙里跳大神的呢,哈哈!”
    陆风竹瞪了他一眼,他立刻闭嘴了。
    “对了!庙里!”张问陶大声叫道!
    “什么!你想起来了?”陆风竹很激动的上前拉住他。
    张问陶道:“我想起来了,我曾到一个庙里画壁画,在那间庙里见过这幅画。”
    赵锡麒道:“你说话别说一半啊,庙里,哪个庙啊?你倒是说清楚啊!”
    张问陶叹了口气,道:“我只记得是在庙里见过,但是到底是哪一间庙,我却没能想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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